最蓝的眼睛

时间:2024-09-21 16:25:54编辑:小松

最蓝的眼睛

作者: [美国] 托妮·莫瑞森

出版社: 南海出版公司

译者: 陈苏东 / 胡允桓

出版年: 2005-11-01

页数: 258

定价: 26.00元

装帧: 平装

丛书: 新名著主义丛书

ISBN: 9787544227124




从祈求到反抗!

从《最蓝的眼睛》中一个黑人小女孩渴望得到一双白人那样的蓝眼睛,经过日夜祈求上帝,最后居然夙愿得偿,真的有了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却终于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摆脱悲惨的命运;到《秀拉》中正是黑人女孩秀拉那种令人瞠目的要把这个世界“撕成两半”的决心让她成为同胞心目中倾慕的独立、大胆和自由精神的化身,美国黑人似是已从只知祈求的儿童发展到决心反抗的青年。

托妮·莫瑞森在其处女作《最蓝的眼睛》(1969)及其后的《秀拉》(1973)这两部小说中不仅刻画了佩克拉·勃瑞德拉渥和秀拉·匹斯这两个有着强烈对比的形象,以她们的不同命运及书中众多其他黑人的屈辱生活为人们昭示了作者本民族的过去和现状,并探讨了期 未来的前人管,更一举确立了她“当代美国黑人社会文学观察家”的地位。




托妮·莫瑞森(1931~)是当今美国最有影响的黑人女作家,《最蓝的眼睛》(1970)是她发表的第一部小说。讲的是一个年仅11岁的黑人少女佩克拉·布里德洛夫,因为相貌平平,不被家人、同学和邻居喜欢,生活压抑,于是便梦想着能有一双像白人姑娘那样美丽的蓝眼睛, 因为当时黑人女孩子普遍相信“蓝眼睛的黑人是最美的” 。然而美好的梦想与丑陋的现实有着太大的反差 。她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反而被父亲强奸,怀上了身孕,堕入更加痛苦的深渊。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冲突使佩克拉精神错乱,心智疯狂,她出现了幻觉,相信自己真的拥有了一双十分美丽的最蓝的眼睛。 30年前,正是这部作品确立了莫瑞森在美国黑人文坛上的地位。之后,她继续探索黑人生活,尤其是黑人妇女的遭遇,又创作了反映黑人反抗精神的小说《秀拉》(Sula, 1973),成名作《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 1977),获普利策小说奖的《宠儿》(Beloved, 1987),进入90年代后,她还发表了长篇小说《爵士乐》(Jazz, 1992)和《乐园》(The Paradise,1998)。 莫瑞森的作品揭示了在美国种族压迫的大背景下,白人文明与黑人传统之间的矛盾冲突,探讨黑人获得自由人格的出路。莫瑞森在作品中利用黑人民间文学和神话传说来渲染气氛,又借鉴魔幻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给环境和人物笼罩了一层诡谲的神秘色彩,把今天的现实描绘成“现代神话”,而且她的语言十分口语化,人物的对话写得生动传神 。所有这些特点,使莫瑞森成为当代美国黑人文学的代表和领袖人物,因而,她于1993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也是毫不奇怪的。奇怪的是1970年出版的这部不足20万字的《最蓝的眼睛》,居然在30年后的今天又大受青睐,跻身新书畅销榜的行列,这是很耐人寻味的。




爱与污秽凄苦:




“千万别声张,一九四一年的秋天,金盏花没有发芽。”

这是一个令人不安的开场,我们冷不防地开始走进并聆听一场危机,没有始末,只有一个令人沮丧的现实。当38岁的托妮.莫里森开始动笔写下自己的第一本小说《最蓝的眼睛》时,最先涌出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当我们仍旧不甚了了金盏花为何没有开放,亦或这没有开放的情景是否值得这样被铭记,被当做那种需要和年份打包书写的历史大事件的时候,我们就这样被卷入一个秘密,一场禁忌,并被嘱咐“千万别声张”。

对于我们,这只是一个遥远的自然现象,几乎无关痛痒。但对于这个劝告我们“千万别声张”的小女孩来说,金盏花没有如期发芽是她们幼小的人生里称得上反常的大事,这一切是她倾诉的欲望。她们撒下金盏花的花种,虔诚地静待它们发芽,她们将某种神秘的愿望和约定给予者另一种形式的生命,却没有等到它的发芽。

没有发芽的花总归是预示着有什么东西错了,有一些事物扼杀了花种,甚至在它还没有被埋进土里之前。

当然,这个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她们只知道,金盏花失约了,她们要坚持等待,等到它赴约的那一天,在这之前,她们不会相信,在一朵花走向盛开的路径之中,真的存在一些阻碍生命起舞的东西。她们还太年轻了。

“很久以后,我和姐姐才承认我们的种子不会长出绿芽了。与点认识相继到来的是打架和互相指责,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我们的内疚,多年来我始终认为姐姐的话是对的:是我的过错,我把种子埋得太深。”

她们的等待被宣告无效,伴随着这漫长等待的,是无边的愧疚。幼小的心灵倾向于将客观自然物的反常甚至过错归咎于自己,无法拂除的自卑和愧疚代替了对现实残酷的体味。 这种刺痛感,促使他们讲出这样一个故事。

即使是她们童真的眼神,也不免看出这个故事的残忍与下流之处,千万别声张,金盏花没有发芽,因为佩科拉的父亲强奸了她,而在这个夏末,佩科拉怀了他父亲的孩子。

《最蓝的眼睛》,正是以孩子的天真的,客观而几近无情的视角叙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孩童的体验层面是花朵的未发芽,她们很自然的将这个悲剧与自己的过错相联系,背后的深意,却是童真的湮灭,价值的扭曲。

正如花朵草木的生长需要合适的土壤,一 个人也需要相类似的积极向上的周遭环境,才有可能健康成长 。当草木的茂盛几乎毫无悬念地指向生命的灿烂,托妮.莫里森借着金盏花,无情地完成了这个绝妙的反向隐喻,所谓的生命与生长,被扼杀在土壤之中。问题并不在于种子埋得太深,而在于这片土壤,它太过于贫瘠了,以至于播种不下任何的希望、信念和力量。

而这片土壤,在内战近一百年后,仍旧沐浴着种族不平等的空气,这种复杂而多维的不平等,并非单单来自白人歧视和误解的目光,而更多的,是那种持续数百年地扭曲注视植根于黑人族群心底的,一种根深蒂固的自我厌恶,自我唾弃与价值观的被裹挟。

故事中的佩科拉,就是这样一个被白人的价值观席卷甚至毁灭的黑人姑娘,她的梦想,是拥有一双最蓝的眼睛,像金发碧眼的白人小姑娘,像电视上的明星秀兰.邓波儿,像橱窗里眼睛明亮的洋娃娃。她渴望她红糖般油顺的黑色皮肤上,有一双这样的蓝色眼睛, 而她甚至不可窥见,也万不会自省,这样的念头究竟从何而来,这种对于模式化的美的认识概念,又是如何建构 。

她的成长, 从出生伊始,就走上一条畸形的道路, 而这是她自身,即使有可能觉醒的意志力量也不可扭转的。 她的种族身份使得她在这样一个偏见深重的社会本身就处于极大的弱势地位,而她同时又性格怯弱、父母不和、寄人篱下 。她在学校是瘟疫的代名词,“喜欢佩科拉”的玩笑成为了最为刺耳的侮辱,即使是去杂货店购买糖果,都有被人遗忘和无视的风险。 她的情感被某种永恒的失落感磨钝, 她是一朵金盏花的种子,被播撒在这个笼罩着无数种偏见与憎恨的黑土地上,罪恶成为了她最后的养分。

“上帝啊,求求您”“让我消失吧”佩科拉无助的请求,一朵拒绝绽放的花 ,她早知无望,她自己也没有力量去考虑自己有可能成为的那一份美丽。她将希望寄托于一种根本不属于她的特质“如果她的眼睛,摄取那些画面、熟悉那些场景的眼睛——如果她的这双眼睛不同,也就是说漂亮的话,她自己也会完全不同。”她将这最后的希望寄托于包括她的黑色皮肤在内的外表,而这一副外表的精髓就在于那一双眼睛。

她的希望实现得太晚了,她的生父强奸了她,不止一次,在一个盛夏。故事的叙述者,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仍在和她的姐姐一道收集花籽,怀着期望,街坊邻居都在谈论佩科拉,那个勾引了自己父亲的荡妇,那个因为做了肮脏的事情值得死亡的, 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 。她们从支离破碎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了那个故事,可是她们的年纪太小而不能够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只是祈祷,那个婴儿可以活下来,她们告诉自己,当花籽发芽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

佩科拉终于拥有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她被强奸以后,她的神志已不再正常。而她怀有希望的可能性的,还有生长的最原始的欲望的生命,就永远终结在这个夏末 。

“千万别声张,一九四一年的秋季,金盏花没有发芽。”

“多几分观察少几分感情用事,我们就会发现不仅我们的种子没有发芽,别人家的种子同样也没有发芽。”

“我们的天真、信念跟他的兽欲或称绝望一样没颗粒无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所有那些希望、恐惧、情欲、爱和悲伤都没有留存下来,除了佩科拉和那片贫瘠的土地。”

就是这样, 在有一些土地上,生命从一开始就失去了生长的可能 。生命以罪恶的方式诞生,然后无人在意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又是西方殖民者和资本主义作的孽。虽然痛苦能诞生一些所谓的东西,但根本上还是根本就没有这些痛苦才对。书里十二岁黑人小姑娘承受了所有罪恶的结果,贩奴把别人从其群体中剥离出来并因为外表的不同对其进行歧视,这里这个小姑娘除了肤色不一样,她的灵魂,是和所有的美国小孩是一样的,她本不应该产生想要蓝眼睛的想法。但是从出生就开始因为肤色被歧视,再加上家庭没有温暖带来的小女孩的懦弱性格,唉,这个小女孩很难,一般不好的环境里的孩子,如果性格坚强,她还能有一丝带给自己的光明,但那样天生的孩子极少,小女孩还是像大多数会形成这种性格的孩子一样,有着孩子的软弱心理,她被她那个不配为的强奸,孩子的神志已经不正常了。根上就是西方殖民者和资本主义做下的罪恶。他们不是人。


最蓝的眼睛

书名:最蓝的眼睛


这是本小说。

不得不说我选错了书,小说实在是不适合速读的。

作者是个黑人,想写种族歧视。是个大话题。

佩科拉这一个案的极端性很大程度上源于一个伤残并制造伤残的家庭—不同于普通的黑人家庭,也不同于书中叙述者的家庭。但即便是个特例,我依然认为佩科拉的某些脆弱性在所有年轻女孩身上都有所体现。

小说的核心部位,是作者所建立的一个破碎的世界(用来补充佩科拉的遭遇),被那些童年时代碎片式的四季变换串联在一起,每一次转折都对毫不协调、内容贫瘠的白人家庭识字读物进行映照。

莫里森创造了三个女孩青涩、苦闷的生活世界,那个寄宿在另两个女孩家的名叫佩科拉的黑人小姑娘,还没有进入社会就已遭到最惨烈的打击,不仅受到来自家庭的侵害,更可怕的是,在拥有了自己渴望的最蓝的眼睛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虚幻的憧憬实现了,却成为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最致命的一击。莫里森还穿插了不少成年黑人的苦涩生活。

在语言背后的那个世界如此真实又超越真实,沉痛的背后又蕴含着纯文本不可言传的美。我们痛恨悲剧的发生,但无论是语言背后的那种青涩之美,还是呈现在正面的生活污迹,单纯的任何一方都不是这部作品想要表达的全部。

虽然没有弄明白全部的故事,但是文中每个句子都充满破碎痛苦的灵魂。


然而弥漫在那两间屋子里的孤独并没有消失。当冬日的阳光落在厨房中的椅子斑驳的绿漆上时,当锅里煮着熏猪蹄时,当楼下运送家具的卡车便是她能听到的所有声响时,她就会想起老家,想起那时自己大部分时间里同样孤单,可是那种孤单却不一样。

在黑暗中她的记忆又鲜活起来,又陷入了昔日的憧憬。除了浪漫的爱情,她又产生了另外一份幻想—美丽的外貌。这也许是人类思想史上最具毁灭性的两种幻想。二者都源于忌妒,在缺乏安全感时最为活跃,终将以幻灭结束。

萨米和佩科拉还很小的时候,宝琳又得出去工作了。如今她不再年轻,已经没有时间幻想和看电影了。到了该集中精力,让原本凌乱的日子变得有序的时候了。两个孩子让她感到了这种必要,而她自己也不再是孩子了。

他的事业就是恐惧。人们怀着恐惧来找他,怀着恐惧喃喃诉说,怀着恐惧哭泣和恳求。他为恐惧提供建议。 他们都是单独找上门来的,个个都笼罩在愤怒、渴望、高傲、复仇、孤独、痛苦、失败与饥饿织就的罩子中。他们要的都是最基本的东西:爱情、健康、金钱。让他爱我。告诉我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帮我甩掉这个女人。让母亲把衣服还给我。让我的左手停止颤抖。让我孩子的灵魂不要靠近火炉。破解某种束缚。

主啊,告诉我,您怎么可以让一个小女孩如此长久地孤独,以至于最终向我伸出求救之手?您怎么可以这样?您知道她为什么而来吗?蓝眼睛。一双全新的蓝眼睛,她说。就像在买新鞋子似的。“我想要一双全新的蓝眼睛。”她肯定为此向您祈祷了很长时间,您却没有回应。

岁月像小小的手绢般折叠起来。萨米很早以前就离开了家乡;乔利死在贫民收容所里;布里德洛夫太太还在给人做家务。佩科拉和母亲搬到小镇边的那幢褐色小屋里,现在偶尔还能看到她。那小鸟一样飞翔的动作早已蜕化成单纯的徘徊与彷徨:在废轮胎和向日葵之间,在可乐瓶和蒲公英之间,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废弃与美丽之间—她本人正是这点的写照。所有我们倾倒给她并由她吸收的废弃物。所有最初属于她,最后又给了我们的美好事物。我们所有人—所有认识她的人—借助她涤荡了自己后感到无比健康。我们在与她的丑陋比邻时都感到自己无比美丽。她的质朴装饰了我们,她的罪过反衬出我们的圣洁,她的痛苦让我们的健康显得光彩照人,她的笨拙让我们觉得自己充满幽默感。她的不善言辞让我们觉得自己能言善辩。她的贫困让我们保持慷慨大方的气度。她的白日梦甚至被我们用来消弭自己的噩梦。她允许我们这样做,因此她理应受到我们的鄙视。我们拿她来磨砺自我,用她的懦弱来衬托我们的品格,在自我强大的幻觉中心满意足。

我们并不坚强,只是争强好胜;我们并不自由,只是放纵无度;我们并不满怀怜悯,只是客气礼貌;我们也并不善良,只是举止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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